外面的世界 1

  Alu ·  2007-09-08 22:08  ·  46117 次点击
题记---这个地方很穷,虽然是我的家乡但事实是这样我也改变不了,我有一个朋友说:“你那儿穷到阿屎都没有蚊子扑”,所以这儿的人都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为了改变命运父亲把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让我外面学习,可阴差阳错毕业了我还是回到了这个的方,怀着对故乡的热爱我到我们的乡卫生院上班了,当我第一天去上班的时侯有几个年青的同事对我说:“你真的不应当来到这个地方,年纪轻轻又有学历你在外面会有更好的发展的"!那时怀揣着青春的激情,这些话只是耳边风罢了。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绿叶一天天慢黄,小河沟也一天天的干涸,每天走在我面前的都是一些衣衫褛褴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些个大城市的乞丐都要比他们过得好。
记得那天天气很暧,阴狸的天气被这美丽的阳光冲淡,下午上班是我们最空闲的时间,多数下午我们都在调侃中悠然度过,那天也不例外。宣宣说你们来干嘛呀!不如来搞点活动怎么样。宣宣是我们的外科医生,当然也外科主任,因为整个科室就他一个人,麻醉师也是他一个包办,他是前年刚从外面的医院进修回来,此人为人活泼,在这个集体深得人心,当然也是这个地方的高收入群体。院长也应着,来嘛,到我们办公室来!这院长是一个老头儿,虽然很多时侯把上级发下来的文件读得一塌湖涂,但出于他在任二十多年兢兢业业,还是德高望重。云平也揍过来了,云平是我们的放射医生,自然也是放射科的头头了,此人外号瓢瓜均进修回来之輫。每次活动还少不了一人,此人乃我院防保科科长,因我们院分管防保的是副院长,旗下就他一个,所以他是当之无愧了,他爱大家叫他老陈,可无一人肯叫,虽然从xxx人算起他还是我的前辈(在这儿只要一掰指头那个都是你的亲戚)我也是直呼其名,他可以说是我们这儿的一个另娄了,虽然网络在这儿还没有兴起多久,他可是上网的高手了,每天大部份时间,都以网为伴,不管对方年纪多大他都百聊不厌,他常说:“城里的就是有点不一样,大气,可爱开放,而保养得都好!”活动开始了,大家都在争着这一局的胜负,院长出了一把孬牌让另一家输了,因为他是院长,而且还是老年人,所以也没人和他计较。这时站在傍边的一个人说话了,他说:“院长这把牌要负主要责任”。我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老伍,因为他待人诚恳所以我们年轻一伙还是很爱听他说话,他才从新疆回来不久,在们这儿搞B超,当然也是一个科室的头头了。院长接过老伍的话乐呵呵的说:“人老了记性也不行了,相当年我年轻的时侯我可是自学成才那么厚一本的医书我都能记下,莫说这几张牌了。这是一个念旧的老头,也许是人到了年纪都会很念旧吧,我虽到这儿来得不久,可我听他讲他当年勇事已记不清有多少次,而重复了好多回我也不清楚了。牌一盘盘的打下去,院长一直手气不好,好像身上仅有几十元完都拿出来了,这一盘院长又输了,他说欠一盘哈,下一盘给,宣宣说:"那你下一盘一起给嘛盘”!院长说你慢慢想嘛!可下一盘院长真的输了,他似还想久一盘,宣宣把话抢到了前面,我说的一起给,你真的一起给呀!宣宣说话时侯总是带了一丝一点都不夸张的笑容,很多人都会沉浸于他那可爱笑容中去,他的笑让你找不到丝毫破绽,一定会让你觉得他是你最信赖的人,当你沉浸他的笑容中时他就会给你意外的一击,所以院长也被他套住了,听人讲他的风流史时,我略略的估计了一下,也许就是他那笑容扼杀那些个无知的少女们。院长没钱了只有喊会计拿钱了,当然他在会计那儿拿钱,是要从工资里扣的。我们会计来了给院长拿了一张红太阳,而且让院长签了字。我们会计是我们的院花,虽然结婚生子了可还是风韵不减当年,因为是美女所以大家在有空的时侯都会和她调侃一番,慢慢的她学会了讲很多二流子话,有时侯听她说话,好像与她小燕子的外号格格不入的。有点侯也不免感叹,人是随环境改变的,只是本质还把握在自已的手中!她同时也兼着检验科主任之职!
院长耿直的把钱拿出去付了,牌也一盘盘的打下去,每天有活动的时侯,时间过得很快,天渐渐暗下来了,这儿除了几个打牌的人外其他人都走了,只是我和老伍还在做着忠实的看客,从院长的表情我看得出他不想天过早的黑了,因为这一个下午输出去还没有拿回来,而且年纪大了,一个天黑代表着什么他肯定是比我们更有感悟的。但他又似盼着天快点黑吧!因为他明天还要到县里去汇报工作,我知道他每要到县里去他就会很高兴的尽管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可他还愿意出去,外面灯红酒绿那能不比这清幽之地更能激起人的欲望和追求,可他这一生不停的县里赶,不管去多久他还是要回到这个地方,这个能为他到县城去找到本钱的地方。当然宣宣也是想到县城去的,也许他的初恋还是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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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u  2007-09-08 22:09
时间像一缕烟,消失在地平线上,一晃又到了年终,这是一个总结的季节,以前发生的很多事情要么还印在心中要么已经被一种叫无所谓的东西抛弃了。

我没能为今年交上满意的答卷,很懊恼,也很无助,只是不停的在摇着头。今天团年了,大家对这个活动似乎都没有兴趣,只是一些无所谓酒战,我没打算喝酒,这种场合我不是很喜欢,但应酬请我出来了。端起酒杯和兄弟们反正是一个痛快,多少也就无所谓,只是领导那杯酒是最难得下喉的了。那些高尚的语言总会庶掩住酒的可恶!

院长是一个能喝酒的人,宣宣是一个能玩酒的人,云平是一个能说酒的人,老陈是一个能品酒的人,副院长是一个能推酒的人,他们都是各俱色彩的人,看着这些酒桌上的无赖我真的感到有点累了。

明天过了,就是明年我才能回到医院了,我想借这几天平静下来,云平说他有点累了,但生活就是这样,有很多东西是不能躲避的,我真的很能体会他这句沉重的话。

从今晚的酒宴上我给领导敬酒那一飘冷水中我似乎慢慢的醒来了,其实这么多人中只有我一个还是睡着的,我也是今晚才发现的,宣宣是早就醒了,老伍也把这些东西推得干干净净的,老陈也是在酒中保持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态执,看着那一双双无神的目光,我发现他们好像在对我说:“在你有多顽强,看你能坚持多久”!是啊,这种错误的坚持我是不能下去了,这种没地位的地方,从我走进来的第一天就好像我就已经被定格在这个荒抚的地方了。

我想走了,尽管云平选择留下来了!真的想念外面的那个世界,那个能够展现自已的地方,那个能够让自已发展的地方。这一切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欲望了,而不是我一个人的欲望!

遥望着远方,什么也看不见,四周都已经被群山庶挡了,只那些枯黄的叶子还隐隐看见,我就像一颗无助小草任风把吹向任何地方,空虚的灵魂不知道在那个时侯也出了壳,奔放的心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下来平静的思考,是去是留?一个沉重的问号在我心中好像已经有了一点点答案了。

才听鸡呜了,那声音是一种斯声嘶力竭呼喊,他似乎想划破这沉寂的夜空,可他停下来过后还是平静得有点可怕,才明白,你是改变不了这个现实的,那就给自已的思想消毒吧!

我想像着我走了,那一个充满阳光的下午,我的笑容被阳光反射这个地方的上空,那些认得到我认不到我的人都在说着同一句话,他走出去了,何时才是我们呀!我记得我是得意的离开的,要走的时侯我还给那个处处为难我,给我脸色看的副院长道了一个的别,看着他那意外和不安的表情,我有了一种前所没有的满足感,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我没有感到有任何留恋,那种解脱背后,我不停的问自已,外面的世界又会怎样呢?
Alu  2007-09-08 22:09
院长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走了,我是很晚才去上班,这已经形成了我的一种规律了,不是因为怕院长,而是这个老头总是要以他的人生哲学来教化我们这些充满惰性的年轻人,大有受不了的味道 !

我们还是在调侃中生活着,没有谁在谈论离去的问题,因为这是个打个屁就会响遍全城的地方,尽管你有千种想万种无奈,在不宜的情况下也是说不出口的,那样太危险了。

院长走了副院长又从外面学习回来,一上班就看到他那洋气的笑容,好像是从太平洋的彼岸回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地方一样,总是要讲着城里那些重复得不得了的新鲜话,这个家伙是一个孤傲的人,随时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态势。因他儿子顽皮我们为他儿子取名为小屁眼虫,而他被他儿子承认为大屁眼虫,他刚回来的消息还是小屁眼虫告诉我们的呢!

宣宣在一边问:“是不是老屁眼虫回来了呀”!

小屁眼虫答道:“是的,老屁眼回来了,还给我带了好吃的呢!"

事后年仅两岁的小屁眼虫醒悟了,回口对宣宣道:"老子日你屁股中间哟!”其实这都是一伙年轻人的杰作,小屁眼虫已被公认为儿童二流子集团的老大了,当之无愧的大师兄。每到这个时侯,傍边总会有一个人窃笑得露出了牙齿,这个家伙便是我们的牙科主任了,因怕老婆我们都称他为龙妈妈,又因有色心没色胆我们都叫他龙色花,他尽管为人温和,可他老婆却是一只老虎,已记不清他有多少次没进到屋了。

从角落听说飘瓜要走了,好像是要到县城的一家医院去了,我们都盯上了他,他似真的要走了,但他似还没有下定决心,不知是舍不得这段纯朴的感情还是因为其它的,我们都去给他做思想工作,想他早日走出这个地方,去外面宽阔的世界中游荡,他真的还没有下定决心,他要等到院长回来了再说,就这么他混了两天,院长回来了,他和院长谈了很久,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了,只知道他晚上要请我们到我们这儿的五星级洒店去,我还以为他是为我们这些兄弟们道别呢!这个消息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他有什么事都会给我和老伍讲,只是没有讲为什么,晚上我们都去了,一看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平静得不得了,好像是我们平时聚会一样,我们也放下了我们心中的那一份伤感,坦然的坐下来了。

我们的酒宴每次都是很热闹的,你喝我叫没有一点压力。在很慢的节拍下我们还是举起了酒杯,不知道云平庆祝还是怎样,还是云平发话了,今天我们兄弟伙和领导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大家聚在一起喝点小酒联络联络感情!龙妈妈发话了,他常常是还没把事情弄清就发话,所以他又得多喝一杯了,原来是因为云平不走了。我们都在云里一样,有点惊,也有点怪了,云平明白了大家意思,解道:“我这次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请大家不要记在心中哈,另外我还要向院长赔罪”,还没等云平把话讲完,院长说话了,你何罪之有啊,就凭这句话你也应当喝上一杯了,酒喝了院长也把话说明了,我们这儿庙小,你要走我是有情可原的,我这个老头是不能阻止你们年轻人发展的,说实话我那天在车上就看见你下去了的,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所以我看见你也没有叫你,只是想看看你要干嘛去,到时侯又怎样对我来讲,其实你真的要走我也不会怕的,我不是还有一个人等到来替你嘛,那个时侯就不讲质量了同,但我还喜欢有才华的人,你能待在我们这儿我是很高兴的,来嘛为云平留下来我们干一杯嘛!这个老头平时总给人一种毫无攻击力的一种态执,没想到他还是留了一手的。同杯酒下肚我们都进入了壮态话也多了起来,龙妈妈好像有点飘然了,他是和宣宣坐在一起的,在我的记忆里他是没有那一次是一个走着回去的,进不了屋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也不知道酒宴是好久完的,只是在斛筹间我看到一张张涨红的脸,从他们的脸上我好像又看到了好多复杂的情绪。

那些想走又走不了的矛盾心情被醉人心肺的酒精全部都写出来,我也为知道我是否也要考虑离开这个地方,看似欢娱的酒场其实已经被一种黯然情绪全部笼照了。

第二天上班听说龙妈妈昨晚又没有进到屋,但看到他那坦然的表情,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只知道社会已经是阴盛阳衰了。

看着院外花坛的红得耀眼的花儿已经在凋零了,心中的情绪也不免潮起潮落,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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